Saturday, April 14, 2012

那一点一滴 7

那一年,在课室里,

我们是话剧里的主角。

我们总上演搞笑闹剧,

你总做些白痴才搞的事情,

衬托我的坏脾气。





因为你,我经常面红脸青。

你总是考验我所有耐力,

让我绞尽所有脑汁,

找出所有办法来对付你。



第一份那么有趣的对白,

为了你,我设计好久好久

才能够呈现出来。





那一天,坐在课室角落尾端,

前面的你, 一颗四方头背对着我坐定。

物理老师走进班里,

开始碎念物理系不知哪个名人的法则,

被动地念着课本里写下的定律。



而我们,

我们这一群角落生,

一如往常,

发呆的发呆,

望门外的望门外。

没办法专心,也不想专心。



我阅读《学海》,

隔壁座友人读着《我们,不结婚好吗?》

前面的你,突然转过身,

撩拨我笔盒内的物件。

一样一样,把所有东西从笔盒内翻出来。

再一样一样,手中把玩每一件物品。

我知道眼前这一切是一种暗示,

一种话剧上演前的准备,

让我准备想,接下来剧情该怎么走。




突然想起,从小到大,

男生都有翻女生笔盒的习惯。

对吧?

我从小学就面临这种困境。

甚至,到大学还是会发生这种事情。





男生……不管几岁都是这样吧

真是幼稚到可怕 = ~ =






呃……

镜头再转向班上的我们。

当时,我拥有一支会发光的原子笔。

其实不是那么神奇,

不过是原子笔盖上方,设计了一盏LED灯饰,

当你轻轻按下原子笔的笔夹,

那么笔盖就会发光。

我的人生只出现了这一次拥有这种笔的机会。


在当时,其实还挺宝贝的。

虽然……我完全不记得它的来历。

= .. =

所以,我当作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送我的礼物。

而且,

我当作是一个从前住柔佛,
要好的朋友送我的礼物。

其实不只是这样,
我当作是一个住在柔佛的要好朋友送给我离开柔佛的
临别礼物。



我就是要把这一切幻化得那么有意义。

嗯,就是这样。




我的长项就是屁,

屁一堆有的没的。

然后拿这些屁去对付无聊幼稚的男生。



嗯~就是这样。




所以,当天,

当你在我眼前,

把我那么宝贝的原子笔的

笔夹……折断,

硬生生让它和母体分离。

残忍地让我听见“啪!”

然后最让我受不了的是……

你似乎怕我不晓得事情的进展,

竟然还发出一声……

“哦……断了。”——的陈述句。



那一刻,那一秒,

我想,像你折断我笔夹那般,

把你头上短到不行的头发,

所有……我都想一根一根折断!!!

然后,一根一根……都有我的配音,说:

“哦……断了。”

“哦……又断了。”

“哦……还是断了。”

“哦……它……它……它……断了。”

“哦……我的天,我把它们折断了。”



嗯……我想这样。


但我知道,头发不可能折断。

 = .. =

这种话剧没办法蹭出时间,

让我在你的头发上泼一层超级发胶,

让我能折断你头发的发胶。


嗯……不能。




所以,我只能上演陈腔滥调。



冒起劲,用只有我和你……还有我隔壁座的友人,

都听到的声量,

叫出你的名,

一边拿起被你散乱一桌的物件,

一边摊开你手心塞进去,

一样一样,

把你的手心当作是我的铅笔盒,

不理你反抗,

塞进去。


等你把全数东西再摊回我的桌上,

我再把你的书包拿来,

拉开拉链,

一样一样,把这一切,

胶差,铅笔,笔芯笔,尺……等等,

这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,

包括分尸的笔夹和不在发光的原子笔,

全部,

塞入你的书包里。


当你用无措的眼神望向我的时候,

我终于开口:

“怎样?还不够啊?

好,我给你我的水罐,我的课本,

我的graf paper, 我的textpad……”

然后,继续重复性动作,就连隔壁座看好戏的友人

的东西……


我也一并塞进你的书包里。


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。


我告诉自己,能多快就多块。

然后站起,把书包放在你书桌上。

再继续回我的位子,

很大力地,摊开我的《学海》——我唯一没有塞进你书包的东西,

就这样用它挡在我们俩之间。



接着,释放很大很大的冷冻空气。



让全世界知道,

我们又吵架了。










现在一直回想,

在每一次和你喝茶聊天时都会回想,

那一份《学海》,

隔着你和我的那一份《学海》气味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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