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年,在课室里,
我们是话剧里的主角。
我们总上演搞笑闹剧,
你总做些白痴才搞的事情,
衬托我的坏脾气。
因为你,我经常面红脸青。
你总是考验我所有耐力,
让我绞尽所有脑汁,
找出所有办法来对付你。
第一份那么有趣的对白,
为了你,我设计好久好久
才能够呈现出来。
那一天,坐在课室角落尾端,
前面的你, 一颗四方头背对着我坐定。
物理老师走进班里,
开始碎念物理系不知哪个名人的法则,
被动地念着课本里写下的定律。
而我们,
我们这一群角落生,
一如往常,
发呆的发呆,
望门外的望门外。
没办法专心,也不想专心。
我阅读《学海》,
隔壁座友人读着《我们,不结婚好吗?》
前面的你,突然转过身,
撩拨我笔盒内的物件。
一样一样,把所有东西从笔盒内翻出来。
再一样一样,手中把玩每一件物品。
我知道眼前这一切是一种暗示,
一种话剧上演前的准备,
让我准备想,接下来剧情该怎么走。
突然想起,从小到大,
男生都有翻女生笔盒的习惯。
对吧?
我从小学就面临这种困境。
甚至,到大学还是会发生这种事情。
男生……不管几岁都是这样吧
真是幼稚到可怕 = ~ =
呃……
镜头再转向班上的我们。
当时,我拥有一支会发光的原子笔。
其实不是那么神奇,
不过是原子笔盖上方,设计了一盏LED灯饰,
当你轻轻按下原子笔的笔夹,
那么笔盖就会发光。
我的人生只出现了这一次拥有这种笔的机会。
在当时,其实还挺宝贝的。
虽然……我完全不记得它的来历。
= .. =
所以,我当作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送我的礼物。
而且,
我当作是一个从前住柔佛,
要好的朋友送我的礼物。
其实不只是这样,
我当作是一个住在柔佛的要好朋友送给我离开柔佛的
临别礼物。
我就是要把这一切幻化得那么有意义。
嗯,就是这样。
我的长项就是屁,
屁一堆有的没的。
然后拿这些屁去对付无聊幼稚的男生。
嗯~就是这样。
所以,当天,
当你在我眼前,
把我那么宝贝的原子笔的
笔夹……折断,
硬生生让它和母体分离。
残忍地让我听见“啪!”
然后最让我受不了的是……
你似乎怕我不晓得事情的进展,
竟然还发出一声……
“哦……断了。”——的陈述句。
那一刻,那一秒,
我想,像你折断我笔夹那般,
把你头上短到不行的头发,
所有……我都想一根一根折断!!!
然后,一根一根……都有我的配音,说:
“哦……断了。”
“哦……又断了。”
“哦……还是断了。”
“哦……它……它……它……断了。”
“哦……我的天,我把它们折断了。”
嗯……我想这样。
但我知道,头发不可能折断。
= .. =
这种话剧没办法蹭出时间,
让我在你的头发上泼一层超级发胶,
让我能折断你头发的发胶。
嗯……不能。
所以,我只能上演陈腔滥调。
冒起劲,用只有我和你……还有我隔壁座的友人,
都听到的声量,
叫出你的名,
一边拿起被你散乱一桌的物件,
一边摊开你手心塞进去,
一样一样,
把你的手心当作是我的铅笔盒,
不理你反抗,
塞进去。
等你把全数东西再摊回我的桌上,
我再把你的书包拿来,
拉开拉链,
一样一样,把这一切,
胶差,铅笔,笔芯笔,尺……等等,
这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,
包括分尸的笔夹和不在发光的原子笔,
全部,
塞入你的书包里。
当你用无措的眼神望向我的时候,
我终于开口:
“怎样?还不够啊?
好,我给你我的水罐,我的课本,
我的graf paper, 我的textpad……”
然后,继续重复性动作,就连隔壁座看好戏的友人
的东西……
我也一并塞进你的书包里。
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。
我告诉自己,能多快就多块。
然后站起,把书包放在你书桌上。
再继续回我的位子,
很大力地,摊开我的《学海》——我唯一没有塞进你书包的东西,
就这样用它挡在我们俩之间。
接着,释放很大很大的冷冻空气。
让全世界知道,
我们又吵架了。
现在一直回想,
在每一次和你喝茶聊天时都会回想,
那一份《学海》,
隔着你和我的那一份《学海》气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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